第一次戀愛,是在高中的時候,那時的我,根本不懂什麼叫愛,當我學會後,那份不可多得的愛,卻早已離我而去…。
「小怡怡,等等我啦!不要走那麼快啦!」
「劉志恆,跟你說過多少次,不要再這樣叫我了!很噁心耶!」劉志恆,從小就是我鄰居,也從小就死纏著我不放,上了國中後,更是得寸進尺,一天到晚一直喊我小怡怡,搞的大家都認為我跟他有一腿勒!真是的,我眼光才沒那麼差勒!
「哪會噁心阿!人家可是從國一叫到現在耶!」
「後,你很煩耶!你到底是不是男生阿?那麼ㄋㄞ。」
「人家也只會對妳ㄋㄞ啊!」
「天阿!我是不是上輩子沒燒香阿?還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,這輩子要這樣被懲罰阿!」
「才不是勒,分明就是妳上輩子太好了!才會遇到我這樣的人。」
「真是被你打敗了。」他就是這個樣子,唉…難道我注定一輩子說不過他阿!
「陳明怡,我有一件事要跟妳說。」說完他便拉著我到了小時後的秘密基地。
「你今天吃錯藥囉!終於肯叫我名字啦!」他的舉動,起初還下了我一跳。
「先別說這個,還記得,我國小時在秘密基地跟妳說的事嗎?」我當然記得囉!我記憶力可是出了名的好。
「我想想喔!你是說你有喜歡的人這件事嗎?」
「對阿!我跟妳說喔!我已經決定要跟她告白了!」為什麼聽到後,我覺得心裡怪怪的?真怪耶!
「真的阿!恭禧你喔!可是,你都沒跟我說過她是誰耶!真不夠意思。」
「等一下妳就知道了!」後,我最討厭賣關子的人了啦!
「是喔!」
「恩!妳知道為什麼我要叫妳小怡怡嗎?妳知道為什麼每次在妳罵我的時候,我還是會擺出一付笑臉嘻嘻哈哈嗎?妳知道為什麼每次妳難過的時候,我總是會默默的陪在妳身邊嗎?妳知道為什麼你生氣的時候,我總是會絞盡腦汁想辦法讓妳開心嗎?」他說話的樣子,好認真…好認真…,而他問我的問題,我卻一個字也答不出來…。
「這是因為…我喜歡妳,從以前,我就好喜歡妳,這就是為什麼,喜歡我的女生那麼多,我一個也看不上的原因,這就是為什麼,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原因!那…妳願意當我女朋友嗎?」這時的我們,都是高一的學生,沒想到,他這麼專情,從小學到現在,已經很久了耶!
「我…我們當朋友好不好?」我喜歡他,可是,我不想進展的這麼快,因為我知道我所謂的喜歡,是純欣賞!一定是純欣賞沒錯!但是,當我聽到後,我怎麼覺得我的心跳一直在加速,我的臉越來越熱了。
「我不勉強妳,那我們就繼續當朋友吧!」他給了我一個堅定的微笑。
「恩。」
「另外,還有一件事我要跟妳說,明天,我們全家就要搬走了…。」
「什麼?我怎麼都沒聽劉媽媽講過?」
「反正我們明天就要搬走了,我們回去吧!」
「恩。」
這一路上,我們都沒說話,我也任由他就這樣牽著我的手,或許是因為他已經要離開了吧?這天晚上,他來我們家告別,他也在我們家住了一天,他就睡我房間,但其實他並沒有睡,就這樣,看了我一夜…。早上,我雖然我還是在睡夢中,我仍然感覺到有人親了我的嘴,不用想,也知道是劉志恆,我被他這個舉動驚醒!而他,則是看到我醒了,就一直抱著我不放,而我也沒掙扎,就任由他這樣抱著!因為我知道,過了今天,或許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吧!
之後我們一起下樓,而他,吃完早餐,就被我帶到秘密基地去了。
「如果我說…我希望你留下來,你會不走嗎?」
「或許不能,但我保證,我一定會回來!」
「那…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喔!一定喔!」淚水不爭氣的滑了下來,劉志恆也順勢將我抱著,經過了一夜,我也想了很多,我知道,我的喜歡,早就不是純欣賞了!
他走了,真的走了,再也沒人陪我哭、陪我笑,再也沒人逗我開心…,這時耳邊傳來了S.H.E.的無可取代,便開始跟著亨了起來:今夜星光很閃耀,這次約會你先到…原來真心,無可取代。是阿!我不會忘了你對我的心,希望你也別忘了還有個人在這裡等你!
高中三年都不知道是怎麼混過去,結果又讓我混到一所大學,最扯的是,還讓我混到了碩士!得到了碩士的學位後,他…回來了!
「好久不見!小怡怡。」
「誰阿!敢這樣叫我!」我轉過頭去。
「當然是我囉!劉志恆阿!」
「你…真的是你!你真的回來了耶!她…是誰阿?」他的旁邊站了一個女生,該不會是…?「他是我在新加坡的女朋友,她是華僑,叫做何可心。聽到這句話,我差點崩潰。後來我才知道,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,為的就是讓我不再愛他!
「你好,我叫陳明怡。」
「恩,我知道,阿恆常跟我提起妳!妳真的好可愛喔!阿恆果然沒騙我!呵~」他們的手是一直牽著,看在我的眼裡,我知道我的心在淌血,之後我們到了以前最常去的小店吃飯。
「這家店還在阿!好懷念唷!」
「可惜老闆跟老闆娘在去年死了,現在是由阿玉跟阿旭在經營。」
「妳是說每次跟我打架都輸的那個阿旭阿?」
「恩。」
「嘿嘿~看他等一下會不會認出我。」
「請問要吃些什麼?欸?明怡,他是誰阿?好面熟喔!」
「我是劉志恆阿!」
「哇!幾年不見,又變壯囉!她是…你女朋友阿?」
「對阿!她叫何可心。」
「是喔…那…明怡妳…阿!好痛喔!明怡妳幹麻啦!我只是要說妳…阿!好啦!我不說就是了,不要再踩我了啦,痛死了。」
「識相就好。」
「呵~幾年不見,妳還是一樣兇阿!」
「要你管阿!」
之後我們單獨聊了一下,但我還是沒有表明我的心意,就在隔天,又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。看著他們兩個甜蜜的背影,我的心…好痛好痛。
日子的漫長我無法想像,自從知道他有女朋友後,我就像沒了靈魂的軀殼,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,我接到一通劉媽媽從新加坡打來的電話,她告訴我,劉志恆的日子不多了,希望我可以去看他。我聽到後,完全無法置信!他一個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?怎麼只過了一個月就差這麼多?原來,他得了骨癌,就是因為這樣,他們會搬去新加坡,因為那邊對骨癌的病人好像有療程,因此,也延長了劉志恆的壽命…,所以劉志恆才能撐到今天。接完這通電話,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,跟爸媽說過之後,就直接飛往新加坡,這一趟短短的路程,對我來說,就像一百年那麼長…。
「劉媽媽,志恆…他現在在哪?」這時的我,又淚流滿面了。
「他在樓上。」我知道,劉媽媽難過的程度不會比我少。
「劉志恆,是我阿!你不是說當我難過的時候,你會陪在我身邊,為什麼你現在又要離我而去!你說阿!為什麼…為什麼…我不要你離開阿!我不要阿…。」我已經哭的不像我了,哭的好難過…。
「怡,其實,何可心不是我的女朋友,我一直都只愛著妳,可是,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,所以,我不想讓妳傻傻的愛著一個快死的人,所以,我才請她陪我演這場戲,對不起,妳一定很難過吧!我真的很愛妳阿!妳一定要相信我阿!這只戒指,送給妳!這是我高一那年買的,為的就是以後要向妳求婚,但是,我已經沒機會了,所以…送給妳…這樣…妳也不用嫁給我…我希望…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…。」
說完,志恆就闔上眼睛了。
「劉志恆,你醒醒阿!我喜歡你,我是真的喜歡你阿!你一定是在裝死對不對,就像國三那年一樣,你只是在騙我的對不對?劉志恆,你快醒醒阿…醒醒阿…我不要你死阿…,劉志恆…。」我一直哭一直哭…眼睛都已經哭腫了…還是一直哭。
現在的我,還是單身,每個月固定去他墳前一次!而他送我的戒指,我仍待在無名指上!我已經默許了,志恆,我今生只做你的新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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